西方音樂家故事·格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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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06 青野豐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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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卡是俄羅斯民族樂派的創(chuàng)始人，他將俄羅斯音樂引向世界，并為俄羅斯近代音樂的發(fā)展開辟了廣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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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哈伊爾·格林卡1804 年6 月1 日生于俄國斯摩棱斯克的諾沃巴斯科伊。父親是大地主。因為家庭優(yōu)裕，格林卡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10 歲開始學習音樂。叔叔家雇有一支管弦樂隊，為他的學習帶來很多方便。
1818 年，14 歲的格林卡隨父母移居彼德堡，進入一所貴族學校。在學校中，他掌握了七八種歐洲語言，并同時從著名作曲家費爾德學習作曲，隨著名鋼琴家麥亞學習鋼琴。假期間，他則回到鄉(xiāng)間，去叔叔家的樂隊參加演奏。從學校畢業(yè)后，格林卡本來有機會在政府供職，但他卻無心于此，回鄉(xiāng)參加了叔叔的樂隊。在這里，他系統地學習了海頓、莫扎特、貝多芬的作品，并且開始了他的早期創(chuà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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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 年5 月，迫于父親的壓力，格林卡前往彼德堡，在交通部任職。他工作很輕松，有充裕的時間可以用來繼續(xù)學習音樂。其間，他結交了許多具有民主思想的文學藝術家，尤其和偉大的詩人普希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格林卡曾把普希金的許多詩作譜成了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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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8 年夏天，格林卡辭去工作，與朋友一道出國，前往意大利學習音樂。當時，格林卡非常喜愛意大利作曲家貝利尼和唐尼采蒂的歌劇，他最初的一些作品明顯帶有意大利音樂的痕跡。意大利的音樂家也很快便熟悉了格林卡，許多人都知道有一位出色的俄羅斯作曲家來到了意大利。每當他走過大街時，常有人說：“看，這位就是俄羅斯音樂大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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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漸漸地，格林卡意識到意大利音樂與自己熟悉的俄羅斯音樂并不全然相同，他尤其不喜歡某些意大利歌唱家過分注意外在效果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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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著名的意大利女高音歌唱家曾請格林卡為她寫一首出場的詠嘆調，用在唐尼采蒂的歌劇《浮士德》中，格林卡答應了。但這位歌唱家不斷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格林卡改來改去也未能令她滿意。倆人終因審美情趣的不同，不歡而散。事后，格林卡對別人說：“我自己并不想成為一個意大利人，因此，我漸漸已認識到要以一個俄國人的感覺來作曲。”1833年7月，他告別意大利，返回了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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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后，格林卡向朋友談起他想創(chuàng)作一部俄國人的歌劇，大家十分贊賞他的想法。文學家茹科夫斯基立即向他提供了歌劇題材——民族英雄伊凡·蘇薩寧的事跡，并建議由羅曾男爵編寫腳本。羅曾原籍德國，他的俄語程度只夠上半瓶子醋，又常常出入皇宮，對皇室極盡阿諛逢迎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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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本不僅文字拙劣，而且還想方設法將蘇薩寧歪曲成像他一樣的沙皇走卒。格林卡拿到劇本后，大為氣憤，他堅持劇中的蘇薩寧應當是純樸勇敢的俄羅斯農民形象。在與羅曾的爭執(zhí)中，作曲家寸分不讓，羅曾終于無計可施，只得服從。歌劇臨公演前，又生出新的枝節(jié)，有人代表沙皇向格林卡建議將歌劇劇名易為《獻給皇帝的生命》。當然，還得圣旨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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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 年12 月9 日，歌劇在彼德堡上演，受到熱烈歡迎。這部歌劇在俄羅斯音樂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正如評論家所說：“這部歌劇解決了俄羅斯藝術界的一個重要問題——出現了俄羅斯歌劇。格林卡的歌劇開始了一個新的時期，即俄羅斯音樂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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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免有人說三道四。格林卡在《札記》中寫道：“有些貴族說我的歌劇是‘馬車夫的音樂’。這話說得對，說得好。因為在我看來，馬車夫比老爺們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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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格林卡被任命為宮廷合唱團指揮。他很喜歡這項工作，高高興興地上了任。由于長期缺乏正規(guī)訓練，宮廷合唱團的水平低得令人難以置信，隊員們甚至連譜都不識。格林卡到任后，首先要求歌手們學會識譜。隊員們懶惰成性，嘀嘀咕咕，不肯就范。格林卡毫不遷就，以身作則，親自授課。格林卡的講解清晰生動，隊員們興趣日濃，能力大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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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補充新歌手，格林卡又親臨各地挑選。他在基輔教區(qū)發(fā)現一名貧苦農民的兒子很有天賦，便領他到彼德堡，住在自己家中，親自指導，又送他去意大利深造。這位青年便是烏克蘭的著名歌唱家和作曲家古拉克—阿爾戴莫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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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卡在合唱團工作得有聲有色，必然漸漸引起一班不學無術者的妒忌發(fā)難。格林卡忍無可忍，自知難以為繼，于是在1839 年借口身體有恙，提出辭呈。當局求之不得，暗自歡喜，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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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卡完成前一部歌劇后，就曾打算根據普希金的敘事長詩《魯斯蘭與柳德米拉》再寫一部歌劇。普希金非常高興，立即著手腳本寫作，但就在這時，橫遭不幸，在決斗中被刺。其余部分遂由別人合作完成。懷著對詩人的思念之情，格林卡投入了這部歌劇的創(chuàng)作。他拒不納客，把自己關于屋里，在房間中走來走去，集中思考。他后來回憶說：“我曾通宵處在狂熱的狀態(tài)中，幻想不斷地涌現，歌劇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寫成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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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 年12 月9 日，《魯斯蘭與柳德米拉》首演，彼德堡大歌劇院再度爆滿。演出結束后，人們向作曲家報以熱烈的掌聲，但誰也不曾注意到還在演出過程中皇家包廂就已經空無一人了。龍顏不悅，格林卡當然不免遭到上流社會的大肆攻擊。1844 年6 月，他再度出國，來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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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他結識了著名法國作曲家柏遼茲。格林卡十分敬重柏遼茲的作品，與柏遼茲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格林卡說：“柏遼茲待我十分親切，這是那些傲慢的巴黎藝術家們所做不到的?！卑剡|茲在巴黎舉行音樂會，親自指揮上演格林卡的作品。音樂會十分成功，一時間格林卡的音樂成了巴黎音樂界的熱門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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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格林卡來到西班牙，所到之處，無不受到熱烈歡迎。他在西班牙結交了許多各式各樣的朋友，其中不乏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流。格林卡當時在一封信中寫道：“西班牙民族音樂是我研究的主要對象。為了達到我的目的，必須向趕車人、工匠以及其他普通百姓求教，十分注意地傾聽他們唱歌。”在西班牙期間，他寫有許多作品，其中以管弦樂曲《馬德里之夜》最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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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7 年6 月，格林卡返回故鄉(xiāng)，集中全部精力投放在創(chuàng)作上。第二年，他寫出了舉世聞名的管弦樂曲《卡瑪林斯卡亞》，這部作品得到了極高評價。柴科夫斯基后來說：“就像橡樹存在于橡實中一樣，全部俄羅斯交響音樂都存在于《卡瑪林斯卡亞》之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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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 年，格林卡再度出國，前往柏林。這時，他的健康情況突然惡化，病情急劇發(fā)展，終于在舉目無親之中，于1857 年2 月15 日病逝柏林。喪事匆匆，墓碑上僅僅刻了一行姓名。1857 年4 月5 日，格林卡移柩彼德堡。如今在他的周圍，如眾星拱月，埋葬著他的一系列優(yōu)秀繼承者：達爾戈梅斯基、巴拉基列夫、穆索爾斯基、鮑羅丁、柴科夫斯基和里姆斯基—科薩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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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卡生前曾有一句膾炙人口的名言：“創(chuàng)造音樂的是人民，作曲家不過把它們編在一起而已。”但人民仍然深深感謝這位忠實的兒子，感謝他為人民創(chuàng)造的寶貴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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